欧洲森林危机拉响警钟净零目标或难兑现

欧洲森林碳汇能力骤降，引发科学界担忧

近年来，欧洲森林碳汇能力的急速下降已经引发广泛关注，科学家们担心，这一趋势可能会削弱全球应对气候变暖的关键努力。作为涵盖欧洲大陆约40%土地面积的重要生态系统，森林长期以来不仅是木材资源的来源，还扮演着不可或缺的碳吸收角色。然而，极端天气、虫害爆发以及过度采伐等问题正将森林推向其生态极限。

从碳汇到碳源：警报频发
今年1月，芬兰当局宣布，该国森林生态系统已经从碳汇转变为碳源。而就在几个月前，德国也坦言，其森林首次成为碳排放来源；捷克共和国的森林自2018年以来便持续释放净碳排放。这些国家的情况虽最具代表性，但并非孤例。在其他国家中，虽然总体上森林仍然是碳汇，但吸碳能力也在急剧下降。不久前研究显示，法国森林吸收二氧化碳的能力自2008年峰值的每年7410万吨骤减至2022年的3780万吨，而挪威的森林吸收量也由2010年的3200万吨下降至2022年的1800万吨。欧洲委员会联合研究中心的专家明确指出，这一趋势几乎在所有国家都有表现，且自2013-2015年便已显露端倪，不仅限于某个国家或地区。

多种因素交织加剧生态压力
科学家指出，导致森林碳汇能力减少的原因既包括人为活动，也有自然因素。俄罗斯-乌克兰冲突后，欧洲禁止进口俄罗斯木材。随之而来的采伐活动增加，尤其是一些私有林地的商业化经营行为进一步加剧了森林的生态压力。例如，芬兰的森林采伐量因市场需求激增而显著提高。

与此同时，气候变化正在对森林造成难以忽视的影响。近年来，欧洲经历了多次严重旱灾，2018年及2022年的极端气候对森林碳吸收能力的削弱尤为显著。科学家发现，这些旱灾及连续性的气候事件正令树木难以承受生态压力。此外，高温加剧还导致了全欧洲范围内频发的树皮甲虫爆发，其中捷克共和国的云杉林遭受的损害尤其严重。

超预期的生态挑战与政策转向
尽管科学家早已预料到随着全球升温，森林碳汇能力将有所下降，但近年来碳吸收能力的陡峭下滑仍令许多人倍感意外。连续性气候极端事件的叠加效应，以及预测模型在处理复杂短期冲击时的局限性，都可能是关键原因。“我们的模型对于多次灾害在短时间内的交叠影响并不完美，”荷兰瓦赫宁根大学的研究人员坦言，这种系统性问题正让森林生态承压力倍增。

为了遏制这一趋势，政策层面逐渐开始探索解决方案。例如，科学家建议降低采伐率、禁止清理种植园、增加树种多样性以及保留部分枯木以改善林地健康，提高抗虫害和抗旱能力。然而，北欧学者沃特·彼得斯警告说，政策制定者对森林吸碳能力的预期可能存在过度乐观。“气候目标的实现可能需要其他经济领域更大力度减排，而不仅仅依赖树木。”

危机扩展至全球范围
欧洲森林碳汇能力的下降并非孤立现象。全球范围内，包括阿拉斯加、加拿大的北方森林以及热带森林在内，森林的碳吸收能力均出现显著削弱。主要原因包括非法砍伐、野火增加及旱灾频发等。而这一问题影响已波及全球气候目标的制定：碳汇能力的下降使得更多的二氧化碳留存在大气中，加剧气候变暖。